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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把握“一保一控”方针 保持经济增长势头

    摘  要:针对当前中国宏观经济状态发生的重大变化,中央提出了“把保持经济平稳较快发展、控制物价过快上涨作为宏观调控的首要任务,把抑制通货膨胀放在突出位置”。

    舜网8月20日讯  针对当前中国宏观经济状态发生的重大变化,中央提出了“把保持经济平稳较快发展、控制物价过快上涨作为宏观调控的首要任务,把抑制通货膨胀放在突出位置”。我们应当准确把握中央的“一保一控”的方针,对宏观经济调控的重点、节奏和力度加以重新的认识与思考,对调控的任务以及政策工具选择做出必要的调整。

    应把保持当前经济增长势头作为突出的任务来抓

    经过2007年和2008年上半年的宏观调控,中国宏观经济朝着预定的方向进行了调整,从2007年全面过热的状态回落到合意的区间,与中国宏观经济常规性经济增长状态靠拢。但是必须看到进入2008年以来,世界经济和国内经济出现了一些新的变量,正在和即将对我国的社会经济发展产生重大的影响。

    第一、目前所出现的合意的宏观经济形势并不稳定,宏观经济存在进一步深度下滑的风险,保持目前合意的经济增长速度和一定的结构调整速度应当成为当前宏观经济政策的核心目标。

    在美国“次贷危机”为标志的世界经济周期性调整和国内贸易政策的双重作用下,中国的外需在短期存在调整过度的嫌疑,在中期存在持续下滑的压力。中国出口增长速度从2007年10月开始出现明显下滑,虽然2008年3月有所恢复,但6月又回落到17%,1-7月出口名义增长22.6%,如果剔出价格指数和美元贬值因素,实际增长速度不到12%,为本周期的最低点。更为重要的是,中国出口的回落并不会就此结束,中国宏观经济将在中期面临外部环境恶化的挑战:1)由“新技术扩散效应衰退”、“全球化红利递减”、“全球流动性过剩”以及“全球不平衡逆转”等内在因素决定的世界经济周期性调整决定了中国出口需求将在中期持续下滑;2)美元贬值、人民币升值、劳动力成本上升、原材料价格上涨以及中国贸易政策调整的滞后效应将持续提升中国出口供给的成本,压缩中国出口的利润空间;3)中国新竞争力构建的滞后性决定了中国在中期可能出现“国际竞争力真空”的危机,使出口在进口持续大幅度增长的同时出现持续回落。

    在外需回落、利润下滑、房地产市场反向调整以及其他因素的作用下,固定投资在短期大幅度下滑已成定局,在中期存在加速下滑的可能。1-6月城镇固定资产投资增长速度达到26.4%,处于近8年来的平均水平,但是,如果考虑到10%的固定资产投资价格指数,1-6月的固定资产实际增长速度不到17%,是近8年的历史最低水平。最为重要的是,固定资产投资增速的下滑还将持续,其核心原因在于:1)利润率的下滑决定了固定投资的进一步下滑。剔出新会计准则、投资性收益、短期灾害以及假利润等多种因素,2008年工业利润增率较2007年出现接近20个百分点的下滑,同时,企业亏损额增长了50个百分点。这种利润的下滑和亏损的上升会随着“新技术扩散效应衰退”和“全球化红利递减”等中期因素的作用而持续。2)在“出口-投资联动机制”的作用下,出口增速的当期大幅度回落和未来的下滑将导致投资的进一步回落。3)固定投资价格、原材料价格以及动力价格的进一步提升将提高固定资产投资的成本,从而制约了实际投资的增长。4)“煤、电、油、运”等瓶颈产业的重新出现将给固定资产增长设置供给约束。5)信贷收缩在结构上的同步性将对优质企业和劣质企业的投资产生同样的约束。6)房地产投资的反向调整可能是影响中国固定资产投资的核心因素和中国宏观经济下滑的焦点。7)雪灾和震灾通过“需求创造效应”相当程度上抵消了中国固定投资下滑的趋势,但这种效应所具有的短期性和加速衰减性等特点决定了2009年的固定投资可能面临加速下滑的危险。

    持续的结构性CPI高涨、实际收入水平增长的乏力以及消费变动内在的规律决定了我国难以在短期再次出现消费结构升级与总量加速,在中期存在回落的风险。1-5月中国消费名义增长速度达到21.1%,实际增速达到13%,较2007年出现加速的趋势。但是这种趋势是难以持续的,虽然国家出台了很多消费启动的政策。这是因为:1)通货膨胀及其预期对消费者行为的冲击决定了2008年上半年消费上升只是一个短期现象,进一步的通货膨胀冲击将使消费者行为发生逆转。例如、石油价格的上涨将打击汽车消费的增长,房地产的疲软和居住类价格的上涨将压低居住类消费支出。2) 2008年居民实际收入增长幅度的下滑以及国民收入分配格局的进一步恶化都不足以支撑中国消费的加速和升级。3)在1998-2002年中国消费加速和消费升级刚完成的前提下,中国消费难以期待在短期内发生下一个消费革命;4)经济下行区间将进一步引领消费回落。经济史还没有出现过经济下滑时期实际消费出现加速的先例。

    从上述3个方面我们可以看到,在中国国民经济系统中已经生成了向下的冲力,即便不采取更多的紧缩的调控政策,这些冲力本身就会使今年的经济增长回落2个百分点左右,如果依然延续“双防”的宏观经济政策,中国实体经济必然在外需和投资实际增长速度下滑的引领下出现过度调整的危险,很有可能使明年的经济增长低于9%。必须看到,由于中国所处经济增长的历史方位,GDP年增长率低于9%,就会使整个社会整合处于紧张状态,城镇化速度就会有所降低,就业问题就会更加突出。经验数字表明,如果GDP年增长率低于8%,我国就会进入类似发达国家不景气的状态。假如我们不能见事早,预防有力,不排除在今后两年中国宏观经济出现较大的起落。因此,保持我国国民经济当前的增长势头应成为当前宏观调控的中心任务。

    第二,正确处理好促进经济平稳较快发展和控制通货膨胀的关系,将物价上涨保持在合理的、社会可承受的区间。中国价格上涨的结构性、补偿性、成本推动性以及国际性等特点决定了中国价格上涨不仅具有必然性,也具有一定的合理性,中央提出的控制物价过快上涨,是正确的。但有些人简单地把消除价格上涨作为宏观经济政策的核心目标,这是片面的。这样不仅无法完成宏观调控的任务,而且会损坏中国经济增长的基础,妨碍改革的深化。将价格上涨幅度保持在目前可承受的范围应当成为目前宏观经济政策的另一个可行的落脚点。

    本次物价上涨在本质上是初级产品与制成品相对价格的调整,这种不仅是要素价格改革的必然产物,也是中国解决结构性问题的核心前提。因此,结构性价格上涨既具有必然性,又具有必要性,我国将在相当一段时期要面对这种结构性价格上升。因此,将完全消除价格上涨做为中国宏观经济政策的短期目标一方面不具有可行性,另一方面还会妨碍中国结构调整以及要素价格改革的战略进程。

    中国结构性价格上涨所具有的国际输入型特征超越传统的“供给推动”和“需求拉动”分析框架,我们需要从世界经济循环和周期变化的角度来审视中国结构性物价上涨的本质。中国价格上涨的结构性特征不仅决定于中国的全球化、工业化以及结构调整等因素,也决定于全球分工体系的调整、世界不平衡、美元贬值以及金融全球等因素。简单通过国内宏观经济政策来控制价格的上涨不仅难以起到良好的治理效果,反而会使中国过多承受国际通货膨胀的治理成本,导致中国实体经济出现过度的波动和下滑。中国价格治理必须要有国际视野,在加大国际协调、进行必要的国家商品价格形成机制干预的基础上,展开国内结构性价格上涨的治理。

    目前价格上涨的范围和幅度依然处于中国宏观经济和居民可承受的区间,国家可以通过各种价格补贴政策和社会福利政策在控制价格涨幅、维持宏观经济增长的稳定之间、深化改革与结构调整四者之间寻找到平衡点。

    当前形势下宏观调控的政策工具选择

    如何才能保持目前的国民经济增长势头、保持价格上涨幅度在合理的可承受的区间呢?

    第一、准确把握宏观调控的重点、节奏和力度,以防止中国宏观经济出现深度下滑。

    从前面分析可以看到,中国宏观经济出现进一步下滑的核心原因在于外贸与投资实际增长速度有进一步下滑的趋势。这并不意味着中国宏观经济政策进行全面的大调整,实施宽松的财政政策与宽松的货币政策。简单地放松这些政策不仅难以“有的放矢”的治理中国宏观经济问题,反而会加剧目前宏观经济所面临的各种风险。例如放松货币政策可能有利于部分企业改善流动性问题,但是却无法从根本上解决这些企业利润空间大幅度下滑以及外需总量收缩的问题,反而会推进中国流动性的进一步过剩和通货膨胀治理的环境进一步恶化。又例如,政府通过投融资政策的调整对房地产以及资本市场进行干预,使这些市场大幅度反弹,可能使这些行业出现短暂的繁荣,进而拉动相关投资的增长,但这些政策在热钱已经大规模进入中国的前提下,反而可能引发投机资本在抄底获利后快速解套,资本反而出现大幅度外逃,对资本市场和房地产市场带来毁灭性的打击。再例如,政府可以通过大幅度提升工资改变初次分配的结构,进而为消费提升提供收入支持,但这种政策调整在通货膨胀预期存在的环境中往往成为启动“物价-工资螺旋上涨”通胀形成机制的导火索,并最终导致实际工资增长速度下降,消费疲软的局面。

    因此,中国在面对目前宏观经济下滑的局面,不仅要面对“结构”与“总量”的冲突,还必须面对“短期”与“中期”的冲突,同时还必须重视宏观经济政策调整的针对性以及中国宏观经济动态调整的平衡规律。正是出于这些方面的权衡,本文认为,宏观经济政策目前调整的主要对象应当是阻止外需和投资的过度下滑;遵循的原则应当是“政策小幅调整反向启动各种联动机制,治理中期加速回落”;短期目标应当是“实体经济层面实现反向微调,金融资本层面保持高度稳定”;中期目标依然是“在坚持总量平稳的前提下,推进结构性调整”。因此,具体措施包括:

    及时采取有力措施,保证外贸的增长速度。要防止发展模式转型过程中急于求成的冒进心态,充分认识到模式转变的战略性目标与宏观经济稳定的战术目标之间的权衡的重要性,把握外需引导的阶段性意义,避免外需大幅度回落过程中经济出现“硬着陆”的可能。在保证外需一定增长速度的前提下,适度调整出口和进口的结构。因此,需要重新审视自2007年以来的各种贸易调整政策的力度,适当回调部分产业出口退税率或进口关税,同时应当控制人民币升值的幅度,防止加速升值对贸易带来的“阈值效应”冲击。外需增长速度下落的停止可以通过各种联动机制阻止内需的下滑。

    注意把握从紧货币政策的力度。中国货币增长以及信贷增长在总量上依然处于一个较为适度、可控的范围,治理结构性价格上涨问题依然需要总量从紧的货币政策配合,货币政策需要调整的不是总量,而是信贷投放的结构。应当适度调整信贷投放的区域结构、行业结构以及企业结构,保证优质企业正常的生产投资以及发达区域的资金运转。可以考虑重新启动中期债券等融资工具。目前结构性价格上涨依然具有合理性、必要性、国际性和多元性,同时也处于国民经济可承受的区间。因此,不要希望紧缩性的货币政策能够对这种价格上涨带来直接性的效果,也不要一国单独承担全球结构性价格调整带来的成本,货币政策的紧缩只能定位在预期引导的作用上,不宜进一步采取深度紧缩政策。

    在国际游资大举进入中国市场的情况下,货币政策工具应继续坚持以数量型格局调整为主的策略,价格型工具的启用应当根据国际利率的变动以及世界汇率结构性调整的状况进行相机决策。货币政策应当为一个稳定的资本市场和金融市场而创造条件,避免因为货币政策的调整而导致资本和金融市场价格的波动。与此同时,政府也不宜出台引起股市和房市波动的政策,在防止房市大幅度下跌的前提下,应当以稳定房地产价格和资本价格为首要目标,以避免助长投机资本的投机行为,使之“低点进入,高点出逃”,引发资本市场的大动荡,进而导致宏观经济进一步的大动荡。

    坚持汇率改革方向前提下,适度放缓人民币升值的速率。汇率政策必须权衡“战略性目标”与“战术性目标”、“总量性目标”与“结构性目标”、“金融目标”与“实体目标”之间的利弊。中国外需的下滑是由于外部需求、贸易政策调整、原材料价格上涨以及工资成本上涨等多重因素调整的结果,因此,不能因为中国外需的下滑而停止中国汇改的步伐,不能因为游资的问题而采取激进放开的方案。人民币升值应当在坚持以往"渐进、自主、可控"的原则的基础上,适度下调升值的幅度。短期大幅度调整人民币汇率不仅不能改变人民币升值预期,在大量游资存在国内市场的情况下反而正中投机资本的下怀。

    财政政策应当采取中性定位,积极操作的定位,适度改变年初政策取向,适度扩大支出的规模。主要体现在:1)全力抓好灾后重建工作,积极支持灾后重建的固定资产投资和各种救济工作,对特殊行业进行相关的财政补贴,防止灾害对宏观经济的短期冲击;2)积极进行经济下行区间财政支出的中期规划,加强对人力资本的公益性投资,加强对战略性产业的产业支持,通过这些财政投入,在短期可以弥补由于外需下滑带来的总量收缩,在中期可以为下一轮经济增长培育新的支撑点。财政不能因为上行区间超收而过度进行总量扩张;3)应当加强各种生产和消费价格补贴,以缓和结构性价格上涨带来的民生问题,但民生财政应当注意福利支出带来的刚性问题,防止由于上行区间过度支出引发的下行区间出现的各种社会问题。

    第二、为维持价格上涨幅度在合理的可承受的区间,调整部分价格治理的措施。

    正确认识食品价格冲击在中国历次通胀时期的作用,高度重视食品价格在“紧平衡”条件下的“超调”特性,在加强国际粮食价格协调的基础上,采取粮食出口的短期管制,强化粮食生产的投入,进一步加强粮食自给战略的地位。

    中国资源和原材料的价格上涨具有十分深厚的内在结构变动基础,不能简单采取价格管制模式进行治理,而宜采取价格释放和价格疏导相结合的方法。价格管制虽然在短期内可以防止国际通货膨胀的传递,但在中期,国内外价格的高额差异必然通过提高本国通货膨胀的预期而传递通货膨胀。因此,能源价格体制改革不仅是中国结构转型在中期的必然选择,也是稳定通货膨胀预期的中期选择。有步骤地部分放开能源价格不仅不会对中国结构性价格上涨带来全局性的影响,反而会有效解除瓶颈产业的约束,消除瓶颈产业存在所带来的价格形成机制扭曲的问题。

    本币升值虽然与本国的通货膨胀之间存在着替代关系,但是,由于汇率传递效率的低下,采取人民币加速升值难以起到控制中国通货膨胀的作用,反而会引起外需的加速下滑以及国际游资的进一步进入。因此,近期不宜进行人民币加速升值。中国名义汇率的调整取决于国际利率和汇率结构调整,通货膨胀因素不宜成为汇率政策的目标函数。

    虽然工资上涨对目前结构性价格上涨的加速没有产生重大冲击,但从历史和发展的趋势来看,工资水平持续的上涨可能是中国从结构性物价上涨向全面价格上涨转变的关键,因此,中国在调整收入分配格局时,必须控制工资水平上涨的幅度,新的劳动工资形成机制不宜在短期内全面展开。(国家行政学院教授 姜洪)

网络编辑:鞠月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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